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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中清醒过来,感慨道:“果然不愧是我想象出来的,我都快忘了你还记得。”
云先生脚步一顿,生出几分不安惶恐,是这几年世界变化太快了吗,他怎么又不明白小沫在说什么意思。
陈沫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云先生走得又稳又快,所以也没人发现他。
只是陈沫回来之后,精神还很兴奋,她不安分地对云先生动手动脚,还拿出自己珍藏很久的桂花酒拿出来请他喝。
云先生当然不会拒绝陈沫的任何要求。
不过在此之前,云先生还从来没有经历过“醉”这种感受。
看着陈沫在床上一会儿自说自话,一会儿披着薄毯跳舞,云先生听着看着忽然感到了难过的情绪。
难过像潮水一样把云先生融化,他眼眶里抑制不住地泛起水花。云先生坐在床边仰头看陈沫,犹豫很久,才勾勾搭搭地抓住陈沫到处乱摆的小手,轻声说道:“小沫,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很久很久,从你什么都不明白只是个嘴里嚷嚷着喜欢的孩子开始,一直到现在,不曾改变,未来也会永远地陪着你。
陈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酒迷得七荤八素脸色泛红的云先生,心里满是不相信。
但她仍然蹲下来温柔地擦掉云先生眼角的眼珠,轻轻地吻上云先生的额头,两臂环住他脖颈,带有安慰性地轻轻拍着云先生的后背。
在陈沫心里,云先生就是自己。可惜她比谁都清楚,她才不喜欢自己。或者说,这世界上没有谁比她更讨厌自己的人了。
不过这个自己想象出来的人她却很喜欢,非常敷衍又浅显的喜欢——大概是因为那副好看的皮囊,任谁都很难不动心。
房间隔音效果很差,隔壁似乎不满陈沫又蹦又跳的噪音,骂骂咧咧地叫嚣着。叫着叫着又变了味,甚至比陈沫刚刚的声音还要剧烈。
陈沫已经困了,云先生只好变做一团小心翼翼地虚靠住她,唯有她的耳朵被捂得严严实实,什么也听不见。
一夜好梦。
*
请问当你早上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异性躺在自己的床上,甚至手还不怀好意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你该怎么做?
此时此刻,陈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死变态滚远点!
她使足了力气将他踹了下去才想起来,他似乎是自己精神分裂想象出来的人。
陈沫静默了一瞬,想,我踹我自己?
云先生被一脚踹下床的时候还有些懵,委屈巴巴低头坐在地上,也不说话。清晨的光打在他侧脸上,虚化了他的棱角,神圣得像一尊男菩萨。
陈沫看呆了片刻,才依稀想起来昨天发生的种种。她懊恼地眨了眨眼,心道昨天的花酒明明度数不高,自己怎么能喝醉?
陈沫酒品很好,即便喝醉了也能清楚记得昨晚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她忽然重新安静躺下,重重叹口气。
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那个在那一个劲地说想爸妈还要给他们跳舞的人是谁一样。
看来自己真是病得不轻,醉了之后尤其过分。
她忽然又清晰地记起当她说没人喜欢自己的时候,云先生泪光闪烁,握着她的手小声又坚定的“喜欢你很久了”——也许云先生只是因为她的思念而被创造出来的。
可这个世界上,值得她爱的人只有她自己了。这么说来,这么对自己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陈沫爬下床和云先生面对面地坐着,抱着他轻声细语地说抱歉。然后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仔细打量着云先生,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云先生在她怀里像雕塑一样一点也不敢动。
她怎么见到他一点也不认识就算了,还总是又搂又抱又亲。
她到底认出他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