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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跪！】
【不道歉也可以，那就一报还一报，揍个二级伤残很合理吧。】
恬冲叹了口气：“你准备怎么办啊？”
“你觉得呢？”
许斯嘉面露焦虑，盯着恬冲，似在求助，但其实是在观察恬冲。
许斯嘉是童星出身，没受过科班训练，演技纯靠天赋和经验。这经验之一就是观察，观察任何人，观察一个外粗内细之人，在自认为要害人成功时，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恬冲眼睛发亮，鼻息变重，语气里有一丝很难抓住的窃喜：
“这狗仔绝对是被逼急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一般老百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请律师的。说是麻烦，其实就是怕花钱！”
“他自尊心挺强的，不然也不会憋着口气非要告你，都不提赔偿的事。当然，就算打官司，你们公司有专业律师应对这种事，到时你也吃不了亏。”
恬冲不仅做足了“接地气”的人设，把自己和路人放在一个阵营，还暗示许斯嘉以强欺弱，一个记者能有几个钱看病找律师？哪像你许斯嘉，动动嘴就有专业律师团上来帮你打官司。
在恬冲嘴里，狗仔冯一新就是那可怜，却充满反抗精神的小蚂蚁，而许斯嘉是头难以撼动的大象，大象看不到蚂蚁的痛苦，还肆意碾压弱小的生灵。
许斯嘉似是听不出恬冲的暗示：“听你说的，他真可怜。”
“对啊，你道个歉也不费什么。再说了，你是艺人，总得顾着点观众缘，现在舆论已经在他那边了，你真闹大了，总让人觉得你是仗势欺人。”
恬冲知道，自己的话一定会被剪进节目里，到时候，许斯嘉如果道歉了，就是为了形象不得不道歉，其实心里根本不服气，比倔着不道歉更让人厌恶。
“在你眼里，观众就那么是非不分么？”许斯嘉垂下视线，轻声说。
“你是明星，冯一新是狗仔，观众看来就是你仗势欺人啊。”
“他可以不做狗仔。”
“这对他也只是份工作，要不然谁愿意辛辛苦苦追着你后面跑来跑去，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
“不是我让他追我的，是他自己选择这份工作。”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人家就只能做这份工呢。”
“他这么年轻，有手有脚有文化，却只能做狗仔？”许斯嘉上半身稍稍前倾，盯紧恬冲，目光宛如利爪。
她们之间其实还有点距离，恬冲却不自觉往后退了退，好像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审判桌，许斯嘉就是那能定她生死的判官。
“......人各有志，有人就喜欢做狗仔！就梦想做狗仔呢！”恬冲挣扎。
许斯嘉叹了口气，忽又缩了回去，眼神充满怜悯：“好久没见到你这么单纯的人了......”
恬冲：她是不是又鄙视我？
“冯一新之前是电视台记者，在电视台攒下不少人脉，跟很多人，包括我，关系都不错，所以后来他转去做狗仔，才能步步高升。”
许斯嘉向远方看去，眼神飘忽，声音有两分低沉，好像沉浸在记忆中。
“最开始，是我特意让他拍的。因为他跟我说，业绩不达标会被开除，我随便给他点料，就能救他一命。”
“前几回倒也还好，后来呢，他把我生病走路回家，说成是酗酒。我不明白，怎么能这样指鹿为马？就去问他。他告诉我，是老板的意思，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为了我，他和他老板闹了一场，差点被辞退。”
许斯嘉转过头，看向恬冲，说：“我信了。”
那目光满含深意，恬冲被压得喘不过气，没敢接话。
“又出了几次类似的事，我才知道，都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