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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男人总是喜欢保护看来楚楚可怜的女人,像她这种性格,在商场上杀进杀出惯了,任谁都畏惧她的气势三分,自然不会有人顾虑她的感受。 这是她要的,她也做到她想做到的,何必在这种时候多愁善感了起来。 神经! 饭后,几个人商量着要坐出租车回去,都喝了些酒,尤其是倪巧伶和蒋拓两人,情绪高亢、互不认输的情况下,来来回回叫了好几次酒,大多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倪巧伶和蒋拓住在同一栋楼,自然是一起搭车,可是她生他的气,不想和他独处,便巴着陆子农送她。 蒋拓一把将她抓过来,要陆子农和纪雪容先上出租车。「子农,你送雪容回去,这个疯女人我来搞定。」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事实上感觉到倪巧伶今晚high得有些怪异,这和她平日对人爱理不理,清冷的性格不符,他担心她心里有事闷着。 陆子农和纪雪容先搭车走了,蒋拓招来的出租车已停在店门口,他为倪巧伶打开车门。「进去吧。」 「不要……我自己叫车。」她倔着,往旁边移两步,眼睛望向远方,等下一辆车。 「上车。」蒋拓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走过去拉起她的手。 「要坐你自己坐啦!」她甩开。 「我说上车!」他气她软硬不吃,很难搞定,索性用手臂环住她的腰,硬是将她半抱半拖,塞进出租车里。 向司机报上地址后,蒋拓转头看她。 她左手紧抓着车窗上的把手,脸朝外。 春天,早晚气候还凉爽着,出租车司机为节省油钱,降下驾驶座旁的窗户,风呼呼地吹乱她一头长发,刮得她脸好痛。 「运将大哥,我有点热,开我这边的窗户吧。」蒋拓和司机商量着。 「喔,好。」司机将车窗升起,改降另一侧。 倪巧伶拨拨自空中骤降缠成一团的发丝,感受到他不明说的体贴,但仍执意坐在很靠车门的边上。 她不要,也不屑他的体贴。 他伸出食指,轻点她平放在膝上的手背。「妳怎么了?有心事?」 「酒足饭饱,能有什么心事?」她很不习惯,不习惯他用这么轻柔的口吻对她说话,没什么事也被他问得凄然起来。 「没事就好。」知道她就算有事也不会告诉他的。 蒋拓呼了口气,靠向椅背,今晚够呛,一下子喝那么多酒,连一向海量的他也不禁有些晕陶陶的,这个女人,是硬撑着,还是真的酒量惊人? 他并不知道,倪巧伶的酒量是硬训练出来的。 刚成立工作室时,一批装潢师父,收工后几乎都得到面摊、「黑白切」点几盘小菜、喝点小酒。 为了拉近距离,也为表现自己虽是女人但是比男人更有气魄,从不扭捏,当师父开玩笑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时,她便一口答应了。 刚开始他们处处找碴,看轻她的年纪,质疑她的能耐,时不时将「他们装修过的房子比她画过的设计图还多」这种话挂在嘴边揶揄她。 要她别那么多理想、理念什么的,业王哪里懂什么叫作工细不细,用好一点的材质、多加些预算就唉唉叫,要她看清楚业态,大家都是挖东墙补西墙,没人像她这样盯现场的。 她不服输、不妥协,酒酣耳热之际大谈自己的抱负,告诉他们,跟着她,以后绝对让大家吃香的、喝辣的,不过,她要一支最优秀的工作团队,谁都不准偷工减料。 革命情感是每夜每夜酒醉、呕吐,隔日带着宿醉和头痛欲裂,灌几瓶提神饮料装没事建立起来的,她是女人,但是,有着不输男性的毅力与韧性。 她的坚持是对的,尽管过程是那样的艰辛,充满挫折,现在也算苦尽甘来,打响了质量保证的口碑。 近来,很少喝这么猛了。她头晕晕的,挺直的坐姿全靠意志力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