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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逐离早晚都会回来。他已经等了三年,但他从来不曾放弃。
唐家人的祭祀已过,唐隐的墓前还摆放着好些酒食。那日下雨,他在碑后坐了下来,倚着冰冷地墓碑,先洒了半坛酒祭他:“有时候还真是挺嫉恨先生,我求之不得的,先生弃如敝屣。可现在,不管是我高居明堂也好,先生长埋地底也罢,终究都只能是孤身一人。”冻雨零星,他着了一身紫色的貂裘,浅浅地饮着酒,“先生,你我也算是同命相怜,我敬先生。”
独饮易醉,况他酒量又不好,一个人慢慢饮到头脑昏沉。
待天光暗,浓雾渐生。他酒气散尽,寒意侵体,被冻醒过来。隆冬的夜晚无星无月,有人踩踏残雪碎冰而来。他侧耳细听了一阵,闻声渐近,不由得紧紧缩在石碑之后,心跳太快,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你终于回来了吗?
细碎的声响停在碑前,沈庭蛟五指紧握,连呼吸都压得极细,片刻之后,浓烈的酒香四溢。沈庭蛟忍着想看她一眼的冲动,听见衣物摩擦的声音,她似在碑前蹲了下来,以袖抚去碑上乱尘:“师父,我久不回长安,你坟头怎么也不长点乱草,这般整齐如新的模样,让人想吟两句诗都觉得不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