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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想给他披上,他却忽然转身向着车子的方向走。
“不是的……”她追上去,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或者她根本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走到一半,脚步忽然顿住,回头看向她,眼神犹如利刃一般。
夕溪来不及站稳,被脚底的石头绊住,踉跄一下,手上的棉大衣也落了地。
“扑”的一声,厚重的衣服落在地上,月光下扬起细密的微尘。
两人对视,同时沉默。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北风鼓起他的衬衫,沈御风看着她血痕未消的侧脸,一双眼睛如天边的寒星那样冷,“这么多年你拼了命地争取要出来做事,为的就是做这样一份受人侮辱的工作?”
听到这样的质问,夕溪的心就像是深秋的枝头最后一片摇曳的枯叶在大风中缓缓地扯断,飘落,又被路人碾得粉碎。
她已经够狼狈了,只是想要得到他一点点安慰的话而已。可是等来的,却又是他的冷嘲热讽。
原本柔软的心,瞬间冰封起来,夕溪弯身捡起那件棉衣拍都不拍就套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分别呢,”她冷笑着说,“这些人对我的羞辱,哪里及得上你对我的千分之一。”
从乌镇到江城,总共需要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在夕溪说完那句话赌气的话之后,沈御风就没有再开过口搭理过她。
夕溪坐在车上,越想越憋闷。恨他,更恨自己。这些年她一事无成,除了在惹沈御风生气的这件事上面,功夫倒是日益精进。就像是此刻,明明他就坐身边,却又像是相隔了遥远的距离。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感情的宿命,就算是靠得再近,始终像是隔着一道墙。
过了江城大桥后,天空忽然下起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像是眼泪在平滑的表面拉出一道道水痕。车子缓慢地向前行驶,穿过市中心,开往郊区。
“我需要卸妆换衣服。”到了这个时候,夕溪才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她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打开了车厢内的隔板对沈忠说。
六大望族,沈周李顾白陈,沈家排名第一。沈家出自姬姓,以国为姓,是黄帝后裔。从古至今,嫡系一脉相承至今,以贵族自居,最重要的就是脸面。她作为沈御风的妻子、沈家的长媳,出去当艺人抛头露面已经是大忌,如今回家祭祖,还浓妆艳抹,这简直是天大的罪过。这件事的重要性,她知道,沈忠知道,沈御风就更加清楚了。
沈御风不亲自开口,沈忠就不能回答她,她的那句话就像是在车内有回音一样空寂。这是去沈家老宅的方向,她的心里每想到一遍都会增添一分紧张。他明明知道她在老宅会遇见什么,现在却任由这种情况发生。
沈御风在惩罚她。
夕溪想到这里,鼻子又是一阵酸涩,如果不是因为在意,没有人可以这样伤到她的心。她不在意张曼妮,所以那些屈辱根本不值一提,但她在意他……
她恨自己的在乎。因为这种在乎,他永远可以用这样冷暴力的方式惩罚她,那种痛,不亚于抽筋剥骨,区区的一脚和一个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摆脱了市中心的灯火通明,他们的车子驶入了小镇,灯光越来越稀疏,证明目的地快要到了。
“沈忠,我需要卸妆换衣服。”她的上身趴在副驾驶的座椅靠背上,声调中多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车内仍是一片安静,只听到闷而低的引擎声。夕溪的心一点点地揪起来,咬着下唇的力道越发的重了。半晌她重重地靠回去,车子的隔板重新被封上,空气就像是停止了流动,连呼吸都静止。
终于,她忍不住偏头去看沈御风,夜色从车窗外向内压,不时显现的流光从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划过,为他的眉眼染上浓墨重彩。车子眼看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