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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愣,脱口而出:“这毕竟是陛下的长孙啊!”
一瞬之间,巨大的冲击仿佛暴风雨席卷而过,在场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猜测是一回事儿,被皇后亲口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两位皇子都未及冠,不论谁做下这样的事情,都是惊天的丑闻。
姜贵妃心知这等宫闱秘事,便是人家说给自己听也需捂着耳朵不予与闻,何况自己身在其境。她此刻万分后悔,不该随薛婵来凑这个热闹,更不该留下来。只是,皇帝点名让她留下,却放走了薛婵,到底是什么用意?她是从潜邸时便追随皇帝的旧妃,对皇帝的性子十分了解,深知他心思深沉,谋虑深远,举凡动作必有深意,那么让自己留下到底是为了什么,却是她无论如何也猜测不透的。
恰在此时外间响起人声,窦长清扫了一眼寝宫中的情形,二话不说出去应酬,片刻回来禀报:“陛下,二殿下来了。”
皇帝目光阴沉,问:“怎么只有他?鸿恪呢?”
“恪儿一早去太庙拜祭,一时怕回不来。”皇后听见鸿樾到了,深深松了口气。
皇帝盯着皇后看,目光灼灼,如闪电般彻亮令人不敢逼视。皇后仿若未查,恰在此时又追了一句:“陛下,无论如何,那孩子都是皇室骨肉啊。”
皇帝似猛然惊醒一般陡然起身,拔脚就向外走:“让鸿樾去天极殿见我。此处所有人不得离开,固原,你给我看紧了!”
秦固原响亮地应了一声,躬身送走皇帝,回身,只见皇后还面色苍白地跪着,而姜贵妃也是坐立不安,无所适从。他叹了口气,转向窦长清:“窦公公,您看娘娘们……”
窦长清点点头:“秦公公若是信得过老身,便交与老身伺候二位娘娘吧。”
秦固原点点头:“如此最好。赵大人,请随奴婢来。”
赵琴浦巴不得赶紧离开,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爬起来跟在秦固原的身后出去。
寝宫中只剩下皇后,姜贵妃和窦长清三人。耳听得外面秦固原吩咐人将赵琴浦送到偏室中休息,知道一时不会有人来,窦长清连忙上前与姜贵妃一起将皇后扶起来送到床边坐着。
姜贵妃到此刻才略定了定神,知道有些话能不问就不问,顾左右而问窦长清:“娘娘受了惊吓,阿翁,这儿有没有金璇草,去煮一碗来。”... -->>最新章节!
来。”
“阿翁!”皇后叫住窦长清,“不用去了,我没事儿。”
窦长清向外面看看,叹了口气,便不再动。
姜贵妃原想打发窦长清去探探底细,但见皇后阻挠,知道她心中已有成算,也就不再多事,默然陪皇后坐着。一时间三人谁都没有出声,相对枯坐,一任时间慢慢流过。
天极殿是皇帝的寝宫,距离凤栖宫不远。皇帝白日不是在勤政殿接见外臣,便是在观海亭处理政务,晚上多数时间宿在嫔妃宫中,只在想要独处或者招幸低级嫔御时才回到这里,因此虽美其名曰寝宫,皇帝在这里的时候却并不多。
但天极殿有一个好处,便是此处所有宫女太监都是皇帝亲自遴选简拔的,不但个个精明干练,而且都眼明嘴严,忠心耿耿。因此皇帝决定在天极殿里向鸿樾问话。
今日天极殿中当值的是吴佛,见皇帝面色铁青,秦固原又没有在皇帝跟前伺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他不敢多问,脚不点地跟着皇帝进了寝殿中的一间密室。
皇帝沉声吩咐:“你在外面守着,除了鸿樾那个畜生,任何人不得进来。”
吴佛连声称是,退出去时已见鸿樾在门外敛色等待着。
“父皇他……”鸿樾面色苍白,声音却还镇静。
吴佛还没来及回话,皇帝在里面已经一叠声地叫:“让他进来。”
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