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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惊痛,胸口堵住,一时间连一个字都再说不出口。所幸锁心懂事儿,听她如此说也就不再多嘴,默默地为她将发丝拢起来,挽了个寻常的髻子,用左手握住,右手去奁盒中翻找。薛婵胸口堵着的那一口气到这个时候才渐渐顺了过来,见她翻来翻去都拿不定主意,低声说:“那个玉蝉儿就很好。”
锁心拿起来看了眼,是和田玉雕成一个秋蝉形状的发簪,难得的是两片蝉翼极薄极透,栩栩如生,仔细看能看见其间血纹脉络。锁心笑道:“这个真是精巧,娘娘今日就穿素些,只簪这一支,唇色点艳些,那真是白雪初晴,明艳如春。”
薛婵透过镜子细细打量她,问道:“你家是哪里的?今年多大?”
“奴婢十八岁,家就在京城。”她知道薛婵想问的不止这些,略带顽皮地笑了笑,才说:“我爹是英王府上的典书曹,家里姓柳。”
“难怪说得一口正话,又锦心绣口,出口成章,看来比我是要强多了。”薛婵幽幽地叹息着,神思惘惘。
幼时微贱,她没有机会读书,只在最先跟着薛珋识了些字,薛珋从军后便再无人可以教她。平日里帮助继母所做家务又极为繁杂琐碎,每到夜里往往累的连饭都没力气吃,便匆匆睡去。如此荒疏了些许年,直到苏子奉出现在她面前,那二十来天时间里随他登临望远听他抒畅胸臆却只能听个半懂,这才又暗暗下了决心,要将读书的事情重新拾起来。
好在当日父亲身后留了不少书籍,继母虽然不读书,却也没有折卖掉换钱。自此后再累,薛婵也总要抽空找些书来读。漫漫五六年下来,竟也有所小成。
当日初封华嫔,随众嫔妃为皇后贺寿时,也随着大流现诹了三首诗,皇帝读了赞赏不已,直呼她做女阿蒙。当日堂中衣香鬓影冠盖云集,她初入华堂,如同闯入了人家盛宴的乡下人,心中惴惴忐忑,直到此时才算是一颗心安落下来。
等回过神来,锁心已经将她的髻子簪好,见那和田玉的簪子孤零零地始终觉得太素,皱着眉头左右打量,想着如何添些花样。薛婵见她这样,只觉得好笑,却真心喜欢看她眉心皱着,蹙着两条黛眉思索的模样,便索性由她去想,自己拿起放在一旁的梗米粥慢慢喝着。
锁心见她似笑非笑,怕被嘲笑,越发不肯认输,只是说:“娘娘且再等等,让... -->>最新章节!
等等,让我想想别的办法。”
“随便你怎么试,只是有一个规矩,不许插金戴银。”薛婵故意为难锁心。其实哪怕把翟衣雀冠翻出来穿戴上,只怕也没有外人会看见。她也并不执着于这些,只是想看看锁心到底有什么妙法没有。
两人正较着劲,飞霜从外面进来。
锁心连忙叫她:“飞霜姐姐快来帮我想想,娘娘不准我用金银饰物,该如何打扮?”
飞霜打量了一眼,笑道:“这还不容易,你别光在头上盘算,娘娘有一对儿泪珠形黑珍珠坠子,你去找出来配上,看看是不是好。”
锁心喜得连连点头:“是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一边说着,进到侧厢的屋里去翻找。
薛婵透过镜子发现飞霜神色有异,一边在掌心化了胭脂准备往脸上拍,一边轻声问:“怎么了?”
飞霜凑近她,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欲言又止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说:“陛下昨夜宿在了姜妃那儿。”
薛婵手一顿,半晌才苦笑道:“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儿。”
飞霜的语气略焦急:“刚才我过去,见天极殿的人正把陛下用惯的枕头香炉搬过去,看样子竟是要常住?”
薛婵只觉耳边嗡嗡一阵乱响,半晌间只能瞪着掌心的胭脂发呆,仿佛那胭脂有千斤之重,用尽力气也无法将手抬起来。
“金丝软玉枕,安息龙脑香……